沐雨甘棠

【黑花】氧化的苹果

暧昧期的小拉扯

甜的,超级甜

表白那是攻的事情,必然不能让老婆先表白呀! ! !

全文4k8

………………………………………………

  刚刚下了雨,地上都是泥泞,解雨臣吊着一条手臂,摇摇晃晃的从坍塌的墓爬出来

  

  顾不得多年的洁癖,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吐着血水,冰冷的氧气进入肺部的感觉真好,又一次死里逃生。

  

  但是事实却不让他享受太长时间,外面已经稀稀拉拉的下着小雨,他没有时间思考刚刚发生了什么,没有时间思考胖子的炸药为什么估错了计量,也没有时间思考自己为什么幸运到能被余波给轰出墓室,呼吸到第一口氧气的时候,他又开始拼命的往回钻。

  

  吴邪,张起灵,胖子……

  

  出来啊…

  

  还没一头扎进去,远远的就看到小哥拖着吴邪,胖子靠在树腰下向他招手。

  

  还好,他们没事

  

  黑瞎子……

  其他的轰鸣声传过耳边,半个山坡都立为了平地。

  

  “瞎子!!”

  

     这次嘶吼伴随着丝丝血液的喷溅,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花儿爷,找我呢”

  

  贱兮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把他从心如死灰拉了回来。

  

    看着他熟悉墨镜,灰头土脸的还在朝着自己笑,他算出的张起灵之外最完整的一个人了,全身上下只有小腿那在滴着血。

  

  “瞎子”

  

  他感到喉咙涌上一丝腥甜,张了张嘴,刚想问一下他伙计折了多少,朝那人走了一步,腹部偏上的那一块就撕裂般的疼痛,然后就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在漆黑的皮衣上。

  

  黑瞎子抱起了那件粉红的衬衫,凑近的时候还听见他似乎在嘟囔着什么

  

  “瞎子……我身上有血,好脏”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洁白的天花板了,身上也再也没有血液和泥泞的感觉,淡淡的消毒水激的他打了两个喷嚏。

  

  “花儿爷,您也真是命大”

  

  “自己被崩断两根肋骨,还有心思管吴邪”

  

  解雨臣微微偏过了头,就看到了那人和床头柜上半个刚刚开始氧化的苹果。

  

  “吴邪还好吗?”

  

  “哑巴还能让他受伤?”

  

  解雨臣点了点头,转头对上他那漆黑的墨镜。

  

  “伙计折了多少?”

  

  “全折了”

  

  此后寂静了十几分钟,直到查房的小护士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你呢”

  

  解雨臣看着半个氧化的苹果,低垂着眼睛问他。

  

  “比你好”

  

  “那……你下一步想去哪?”

  

  那双微微含情的狐狸眼终于抬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有活儿着再接两个,没活儿就算了”

  

  “没活儿的话你去哪?”

  

  “不回北京了,霍大小姐那一天到晚上门催租谁受得了?”

  

  解雨臣抬眼望去,黑瞎子最近头发有点长了,在后脑隆了起来扎了个小辫子,还怪有趣的。

  

  “回北京,我帮你交房租”

  

  对于解雨臣来说这无非是一句赤裸裸的情话,他从小到大都是那个被别人表白的人,还很少自己去追爱。

  

  “哟,解当家,这是打算包养我了?”

  

  “滚”

  

  平时跟吴邪混惯了,脏话粗口自己都没意识到,还是看到那人嘴角往下才发现。

  

  “小孩子说什么脏话”

  黑瞎子似乎有些不悦,抬起手,想像打苏万那样敲他一下,还是没舍得。

  

  “行啊,你不去北京,我天天说”

  

  平时当大当家当惯了,好不容易露一次孩子气。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黑瞎子最清楚,这个大当家本质上真的只是个孩子。

  

  “我还有事,花儿,解决玩了再来找你”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只求你别走

  

  他没有说出后半句,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

  

  “不是钱的事”

  

  解雨臣重新躺下,闭上眼,他不想人那人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

  

  明明一直都藏的很好,偏偏他都知道。

  

  “回来了给我打电话,别让我看到你身上有伤”

  

  小屁孩,管的还挺多。

  

  黑瞎子伸出手,想揉一揉他的发顶,解雨臣看上去很年轻,在他眼里更是孩子似的。

  

  伸到一半就被小猫爪子抓住了,黑瞎子无奈的笑笑,合着这人还是不高兴。

  

  “知道了吗,要是有伤就别进我家门”

  

  “好好好”

  

  猫崽子似的,臭脾气不知道谁惯的。

  

  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了,解雨臣看着雨水一滴一滴的打落梧桐叶。

  

  床头上有几束别人送来安慰的花朵,已经开始氧化了,洁白的花瓣被镶上了一道金边,倒有种凋零的美。

  

  刚好解雨臣闲的无聊,拿了几支玫瑰就开始扯花瓣。

  

  想起那个扯花瓣预言别人爱不爱游戏,心里笑着无聊,手上就痒痒的想试试。

  

  第一片,爱

  

  第二片,不爱

  

  ………………

  

  第十二片,不爱

  

  一共就十二片,得了个不爱的结论。

  

  解雨臣表面笑这傻,心里却有点酸涩,一朵玫瑰最少十二片,这是中奖了。

  

  吴邪进来的时候,被一地的花瓣吓了一跳。

  

  “我操,小花你在布置婚礼现场呢?”

  

  解雨臣刚想回个“滚”,不知怎地又想到了有人不喜欢他说脏话。

  

  “是,祝你跟张起灵早生贵子”

  

  “这次解家折了多少人?”

  

  吴邪不想跟他贫,他也说不过小花。

  

  “十几个,领头的解七”

  

  解七这个名字在吴邪这里不陌生,他是小花在解家的下属,但也是从小的玩伴。

  

  他跟解雨臣一样大,长的也好看,就是一个名字的问题,他们一个是解家当家,一个是无名小跟班,一个辛苦一生,一个有快乐的童年。

  

  解雨臣从小就羡慕解七,有爸爸妈妈,可以在他学着怎么接下九门这个这个烂摊子的时候和朋友爬树。

  

  同时,解雨臣也不会忘记解七死的样子,他下半身都被压烂了,前肢上全是血,最后一句话是:

  

  “当家的……出……出去,兄弟们……让您……活…………活……”

  

  他不会忘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垂下头时,最后的一口气。

  

  他到死还记着解家。

  

  回忆完了,解雨臣长吐了一口气,望向吴邪。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可好了,当时只是看着吓人”吴邪摇摇头,接着又看像那棵梧桐树 “他又走了”

  

  解雨臣知道他说的是黑瞎子,同时他没兴趣问吴邪怎么知道的,也许他走的时候跟每个人都道了别,也许在他心里自己跟吴邪一样重要,本来嘛,暧昧就像超市里的试吃 能给你的也能给别人。

  

  “1……2……3……4……5……6……7……”

  

  解雨臣一低头,看到吴邪蹲在低上捡玫瑰花瓣。

  

  幼稚。

  

  “……11……12……13,这13不吉利啊,v我50帮你逆天改命”

  

  “要坑坑胖子去”

  

  十三,刚刚不是十二吗,那……

  

  那他爱我吗?

  

  秋天的北京,碰上了一场罕见的大雨。

  

  解雨臣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那也是天边的星光。

  

  星光渐渐一盏一盏泯灭,解雨臣站到腿都酸了,一看时间,已经四点了。

  

  他只不过是工作累了,想站着休息一下,站了四个小时?

  

  一动,才觉得腰酸背痛,他刚刚想的太多了,以至于没能注意到时间。

  

  暴雨在渐渐变小,或许他本身就是雷阵雨。

  

  房间里空调开的太久了,他撑了把伞想出去转转。

  

  一开门,看到院子门口有个踉踉跄跄的东西往这边走。

  

  一坨黑影,姿势还很奇怪。

  

  解雨臣下意识想摸出蝴蝶刀,今天只穿了衬衫,蝴蝶刀的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想到了黑瞎子交他的棍法,抄起了雨伞打算当甩棍用。

  

  等到那人逼近,才看到他脸上那副熟悉的墨镜。

  

  “花儿,这么晚了还出门?”

  

  “来了怎么不进门?”

  

  解雨臣看着他一身的泥水混合着班班血迹在往下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说受了伤不许进你家门”

  

  黑瞎子扬起个笑脸看着他,他身上的伤口连简单的处理都没有,不怕发炎。

  

  “怎么淋着大雨就过来了?也不知道自己买把伞”

  

  解雨臣嘴上嫌弃着,手却很自觉的把他往里扯。

  

  黑瞎子还是站在那里没动。

  

  “进来,受了伤也可以进”

  

  “不是,我身上有水,把你家地板搞脏了,解总不会把我扫地出门吧?”

  

  “不会,你又不是吴邪”

  

  怕他按在沙发上,解开衣服看到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解雨臣自己都到吸了一口凉气。

  

  黑瞎子把衣服忘上扯了扯,试图挡起来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别动”

  

  尽管缠绷带的手对着身体是那样的轻柔,手的主人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花儿,就是看着吓人,不疼”

  

  下到小腿那里,触目惊心,解雨臣自己受伤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露骨了

  

  黑瞎子看着蹲在脚边的花儿,知道这小孩是心疼了。

  

  伸出手,摸上了毛茸茸的脑袋。

  

  这次小猫爪子没有再了干扰他了,他好心情的点了根烟。

  

  烟雾中,解雨臣站了起来,小孩低着头,看不出情绪,但大概能猜出来是不高兴。

  “黑爷我过来是一根烟都没抽哈”黑瞎子举起手做投降状。

  

  “先生……”

  

  黑瞎子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多少年没叫过这个称呼了呢。

  

  解雨臣慢慢的靠上来,眼神迷离着,还有淡淡的水雾。

  

  慢慢的,唇瓣相接,解雨臣微微张开了嘴,小舌头猫儿似的舔式着。

  

  烟缓缓的渡了过去,有点辛辣。

  

  黑瞎子开始还没动,等唇上传来了细细软软的触感,他下意识搂住了朝思暮想的腰,回应的热情又激烈。

  

  这算什么?

  

  即兴的誓?烂尾的诗?

  

  解雨臣回过神来,突然没头没尾的委屈起来,他只不过是靠了上去,黑瞎子就吻了,还娴熟的搂着腰,他把自己当成谁了?

  

  算了,解雨臣,有这就够了。

  

  失望吗?越界的示爱者。

  

  遗憾吗?懦弱的暗恋者。

  

  黑瞎子有点奇怪,刚刚亲的时候解雨臣明显心情很好,怎么一下就跟落水的猫儿似的?

  

  “花儿,怎么了”

  

  “没什么”

  

  解雨臣回过头,刚想走。

  

  “客房的被子给你准备好了,还是原来那个房间”

  

  解雨臣突然想开窗,因为身上悲伤的味道太呛了。

  

  往前走了一步,他不敢再奢望什么了,他只希望黑瞎子把刚刚的吻忘了。

  

  如果还能做朋友的话,那就是最好的报酬了。

  

    人们无法预知片刻的价值,直到这个片刻变成回忆。

  

  在懦弱流下来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黑瞎子很高,高到他微微弯了点腰才呢吧头窝在解雨臣锁骨上。

  

  “花儿,你是第一个”

  

  “在你之前,我没有亲过任何一个人,除了我额娘”

  

  黑瞎子掰过解雨臣的头,摘下墨镜,和他对视。

  

  解雨臣之前只看过一次,那一次是为了阻止解雨臣进陨玉。

  

  他只觉得那眼睛很特别,却忘了哪儿特别。

  

  那个时候还年轻,如今再看,他才知道这双眼睛哪特别。

  

  不仅仅是这颜色,而是里面流露出的情感。

  

  复杂。

  

  解雨臣转过身面对着黑瞎子,他不知道黑瞎子摘墨镜跟他对视是为了什么。

  

  黑瞎子没等他想明白,又轻轻的凑了上去,那淡白色的瞳孔在他面前逐渐放大。

  

  唇上穿的温热的触感,同时眼睛也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捂住了。

  

  他的手很冰,嘴巴却很软,很热。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解雨臣冷笑一声

  

  “我怎么猜的到黑爷的心思……”

  

  “我爱你的意思”

  

  黑瞎子没等他说完就回答了之前那个问题,随机又是一吻。

  

  解雨臣却尽力挣脱了,他是喜欢把话说明白的人。

  

  “我要是拒绝了,你这就算强吻”

  

  “你不会”

  

  是啊,解雨臣,你不会,你不舍得。

  

  “为什么”

  

  为什么呢那么了解我,我明明已经伪装的很好了。

  

  他一次次的把自己埋进厚厚的壳子里,又一次次被这个带墨镜的男人撕开。

  

  摆脱了什么?又成就了什么?

  

  摆脱了枷锁,成就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孩。

  

  “解雨臣”

  

  不再是亲昵般的花儿,不再是调戏般的花儿爷

  

  就是解雨臣,他一个人的解雨臣。

  

  “赏脸让我进主卧呗”

  苹果之所以会氧化,是因为被削了皮。

  

  为什么要削皮呢?

  

  因为有人不爱吃苹果皮,嫌麻烦不愿意削皮,就说自己不爱吃苹果,直到有人愿意帮他削皮,他才知道苹果原来是很甜的。

  

  不是因为果肉很甜,是因为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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